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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你怎么能出来？”秦然还是止不住震惊。站在他面前的不仅是一个疯子，还是一个杀人犯。
“我特意为了你跑出来的，难道你不高兴吗？”她捋了捋刘海，仍然柔声地对他说道。“你的电影，我一定会来看的。拍得很好看，我都哭了呢。”
“走开。”秦然突然生气地说道，他拉着子阳的手往大门口走去。
“不要走！”唐晚晴愀然变色道，“你怎么能丢下我就走呢。你的身体是不是康复了，是不是没事了？为什么你回来都不通知我？难道你把我忘记了吗？我每天住在那里，失去了自由，可是我没有一天不想你。秦然，你停下来跟我说几句话好吗？”
“滚，疯子，你是个疯子。我对你无话可说。”他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。
“为什么连你也嫌弃我！”唐晚晴大喊一声，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水果刀，举得高高的。
“小心。”站在门外的端木尘失声地喊起来，“她有刀。”
可是已经来不及了，唐晚晴的刀从秦然的后背捅入，那血登时就溅了出来。
秦然感到一阵剧痛，他不由地松开了子阳的手，他在妻子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，也看到了唐晚晴的脸。
“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比我更爱你，你不可以对别的女人好，你不可以爱上别的女人！”唐晚晴再次举起了手上的刀，这一刀刺入了子阳的心脏。
子阳连叫也没有叫一声，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，是从未有过的恐惧，她那白色的礼服沾满了斑驳的血迹，心脏的部位血汩汩地染红了她的裙摆。她闷声地倒在了地上，眼睛仍然是睁开着。
端木尘吓得捂住了嘴巴，想冲进去，却被程汐澈拦下了。
程汐澈将她拉到远远的地方。
秦然已经倒地，视线也变得模糊，理智也一点一点地从身体内被剥离。电影中他是孤独地死在床上，而且是在风烛残年。他没有被病魔夺去了生命，却要死在唐晚晴的刀下。他看到了子阳，就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。他想走过去再拉拉她的手。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彼此，才重逢，他们的女儿还在家里等着他们。
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，胸口像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，连呼吸都显得困难。全身上下有说不出来的痛楚。但他只有一个信念，就是想跟子阳在一起，哪怕是死。他挪动着身体，一点一点地靠近子阳慢慢变冷的身体。他们终于并排躺在了一起，子阳的脸沾上了少许的血迹，可她还是那么美。
他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珠，就那么欲坠不坠的，等到他牵起了她的手时，那一滴泪珠就滚落了下来。他闭上了眼睛，自己的一生就像快镜头一样，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闪过。最后，他叫了一个名字，那是他们唯一女儿的小名，阳阳。
“不行，你们不可以在一起！不能！”已经失去理智的唐晚晴在他们两具身体上又捅了好几刀。
警察冲上来了，对准她举起了枪。
唐晚晴惨叫了一声，再次举起的那把刀又落了下来，这一次是插在她自己的胸口上了。
三具尸体就那么并排地躺着，染红了他们身下的灰色地毯，三个人将永远都在一起了……
三个月之后……
“妈妈，给你。”
端木尘坐在露台边，望着远处的鲜花发怔。
阳阳跑了过来，举起手上的一片树叶递给了她。
“是什么呀。”她故意大惊小怪地说道。
绿色的叶子，呈现天然流畅的轮廓，有着细腻深刻的纹理。而在表面，阳阳用稚嫩的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。
“笑脸。”阳阳搂住她的脖子亲了亲她。
“对，我们都要微笑。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，手抚在自己微微突起的腹部上。三个月前的那一幕简直是他们的恶梦，她在将近一个月的日子里每天都无法入睡。而那时刚过生日不久的阳阳也正式成为了孤儿。
他们俩夫妇正式收养了阳阳，给她改名为程念阳。
（全书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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